【瓶邪】黏人

闷油瓶喝多了就会变得黏人,这是十几年前我和胖子无意中发现的。

彼时我和闷油瓶还没开始你侬我侬的关系,我和胖子笑着闹着把他灌醉了一次。要说东北人还真是能扛,把他灌到迷糊,我和胖子也快不行了,尤其是主力军胖子,都已经开始趴在桌子上说胡话了。闷油瓶睁着他那双朦朦胧胧的眼死盯着我招呼老板结账,拍醒胖子再把他塞进出租车里,视线就没移开过一寸。我觉得有点好笑,故意在他眼前s型风骚走位,果不其然看到他的眼珠子随着我的步伐扭呀扭,脑袋都不带动一下的。我走进他的时候他也不耐烦了,啧了一声就揪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突然抓住我也没控制力道,我叫了一声后他才有些反应过来,但还是没松手,仅仅放轻了一些力度。走的时候闷油瓶脚下还是稳稳当当的,只有攥着我的手和有些潮气的眼能看出他真的醉了。昏黄的路灯照着我俩,那时直得跟钢筋似的我还在心里叹气,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和人手牵手回家,竟然是跟个醉鬼一起。但是一想到身旁剥离了自制的醉鬼,是永远保持冷静的cool哥闷油瓶,我心里就暖洋洋的,能看到这人常人见不着的模样,倒也是值回票价了。


自从我们定居雨村后,哑爸爸顾及我的身体再没给我机会喝个尽兴,我和胖子自然也没有机会再灌他一回,所以当张海客提出要他回去,给他办个酒席好让小辈们见见神龙不见摆尾的族长大人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唯一条件就是我也要去。胖子早就知道我俩藏着掖着那点事儿,调笑了我两句什么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云云,都被我打回去了。

我眼看着各位大中小张和闷油瓶敬了一杯又一杯,白的接红的,红的又接上白的,一顿饭局过了大半,闷油瓶才开始有点神色异常。为什么我能看出来,因为在我打算离席放水的时候,他又一次攥住了我的手,只不过这一次是十指相扣。对此我十分受用,他的体温因为酒精而比平常高了一点,抓着我的手暖烘烘的,怕是在握一阵子我俩都得发汗。我抽出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脸,示意我很快回来,他点了点头就放我走了。途中我还一直在回味刚刚指尖的触感,老张家的人就是厉害,平时不见闷油瓶怎么保养,皮肤却比每天精心保养的小花细得多,小花知道的肯定得气疯。我回来时注意到张海客看着我的脸有点发绿,心想屁大点事就承受不了了?还没在你眼前激情舌吻呢!

我回来后闷油瓶像是醉得更厉害了,本来我俩就坐的比较近,他就直接和我手扣着手,腿贴着腿的,要不是看他一脸正直,我都要怀疑他在撩拨我。他转头用他带着水汽的眼看着我,他的瞳孔本就比其他人要深一下,没有表情一言不发盯着人看的时候不论是谁心里都得发毛,但是又不得不说他的眼睛实在是生得漂亮,他这样隔着睫毛看我,倒有一些深情的意味在里面,看得我心里也湿漉漉的,只想上前亲他一口。

走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整个人靠在我身上了,吐息里除了我熟悉的味道还混了一丝酒气,我知道他其实脚下还是很稳,就是想贴着我走罢了。我在心里笑了一下,没想到你闷油瓶也有让我母鸡带小鸡的一天呀。我和张海客挥手的时候,看到他脸都快绿上头顶了,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让你一直对我家瓶仔贼心不死,现在相当于当众出柜了吧,看你还能继续作什么妖。

闷油瓶靠在我肩上,放松姿态的时候肌肉都是软的,他的头发也很软,蹭在我脖子上有些发痒。我低头看着他,从我这个角度,甚至还能看到他微微抖动的睫毛,就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两口他的发旋。

这么强大的一个人,不论醒着醉着,都在我身边了。


END.



25 Sep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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